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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刚到香港时,香港歌坛的'四大天王'还 很红,我这个从伦敦来的老土,只闻他们的名,没听过他们的 歌。也许是年龄的关系,街头的明星大特写没让我觉得他们 够'酷'。
一天早上,我边走边穿白大褂,赶着进医学院九楼 的办公室,我走的急,路过C教授的门前 时,我几乎撞在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上,因为太近了,我和他不 禁对视了一下。他,显然是个病人的家属,我一眼看去并没觉 得他有什么特别,只觉得他穿的桔黄衬衫挺刺眼。走进办公 室,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我突然觉得那人看我的眼神有点 怪,而且他看起来很面熟。我快速地搜索我的记忆,哦,想起 来了,他是张国荣,也许我对他这'超级明星'熟视无睹的样子 让他感到奇怪。其实,我还真欣赏他演的'霸王别姬'。
我告诉办公室的年轻护士们,Lesley Chang就在门外,办公室顿时传出姑娘们刺耳的尖叫声, 她们个个兴奋地直打转,接着她们个个站在镜子前收拾自己的 头发,然后排着队,分别单独走出门去欣赏他们心中喜爱 的'哥哥'。那会,我真怀疑我跟她们有'代沟'。
一个时代总是与一代明星的命运联在一起,在香港 住久了,直到张国荣跳离凡间,我才明白香港人对'哥哥'的感 情。尽管张国荣本人和香港人心目中的'哥哥'其实是两个人。 但这并不影响伴着他歌声长大的一代人对他们偶像疯狂的疼 爱,他唱的好坏已经不重要了,当年他神话般瘁然离世,留给 粉丝们无限的遐想空间。
我不是追星族,但我也有我的'偶像'系列,也就是 说,我的'偶像'会随时间改变,老公说我这是典型的'见异思 迁',我对有头脑的超级体育明星很崇拜。敦敦从小就对妈妈 非常地理解,知道我喜欢'老虎伍兹',每次在街上看到 Tiger 的广告,他都兴奋地跑来 告诉我,'Look Mum,Tiger Woods ,your boy friend!'周围的男 女老少顺着这三岁的孩子的喊声看到我,那表情别提多失望 了。为了不再令别人失望,我跟敦敦说,我有了你爸爸,再 有'男朋友'就多余了,可敦敦不管,他固执地认为这称呼挺适 合的。
刘翔是我的新偶像,在海南三亚,敦敦高兴地拿着 一个印有刘翔像可乐罐送给我,我十分欣赏刘翔不服输的性 格,其实我更加羡慕刘翔的母亲,我总想,有着这样一个让全 球华人都热血沸腾的儿子是啥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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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家走到东昌地铁站大概只需五分钟,为了省时 间,我得经过一条很窄的马路,这条路窄到只能过一辆轿车, 马路两侧都是‘下岗’农民们开的小店,街头到街尾,裁缝,杂 货,洗衣,水果,鞋帽,蔬菜,鱼摊,火锅,面条,配钥匙修 锁,文具,影碟,修鞋,报刊应有尽有。小贩们来自全国各地 的农村,日复一日守着他们日渐红火的生意,为老婆孩子热菜 汤忙碌的不亦乐乎。随着上海人的生活节节升高,他们的铺 头,由小变大,由土变洋。我经常在帮衬这些街边小贩的同 时,有兴趣地瞧着他们的幸福生活。
他们服务的大多是老客户,有时跟顾客聊上两句, 多半是小贩觉得上海人难搞,买东西不痛快,他们一见我这高 大的东北人,他们知道我不会花时间讲价,三两句高低能搞定 买还是不买。上海的女人们很会讲,让每个小贩都觉得自己是 特殊的客户,值得为她们提供专门的服务。小贩们也会拿出他们的杀手 锏,‘推心置腹’地倾诉他高价进货,低价卖出的高尚人格。
不知何原因,我喜欢卖东西的感觉,小时候就自己 做个小秤,称来称去。二十多岁时我也爱玩‘酷’,已经是大学 讲师的我,我为了体验卖东西的快感,一时头脑发热, 想尝尝当报童的滋味,我 下班路上在地铁上的报摊正价买了20份晚报,走在楼梯上开始‘高价’卖出,没想到我得 行销能力还真是了得,我人还没下到地铁大厅,手上的报纸就 被抢购一空,有很多人是跑着来买的,而且一买买两份。我用 我的‘巨额利润’转身买了同行的五份报纸回家慢慢看。 心里别提多爽了。
没想到这种无照小贩的才能很快得到了同行的认 可。第二天,一位大男孩主动跟我打招呼:‘小姐,我昨天看 见你了,我可以帮你多进点批发的报纸,你好能多赚点钱,我 一天只在高峰时段卖两个小时,我已经攒够留学的机票 了。’这位年轻的‘同道’一脸的真诚,他看起来不到二十岁, 我当即发‘毒誓’洗手不干了,我明明是‘抢’了他的生意,他还 帮我想辙多挣钱,我是‘恶作剧’,他是真‘奋青’。
前些天,敦敦的学校举行义卖会,我又过了把瘾, 连吆喝带卖,我们摊位卖了二百多元的善款,痛快极了。兴奋 之余,我觉得我也许真跟小贩这个职业有缘。如果为了生计, 我得卖东西赚钱,对我来说是真是轻车熟路,没有半点心里障 碍。
春天的期望
游历在香港和新加坡多年,我几乎忘记了什么是真正的春天。也正因为有这十个年头的铺垫,我才能在今天仔细品味这久违的春的感觉。今天一大早,我抵不住蓝天白云的诱惑,向老公宣布,本人要享受一下做上班族时的梦境———我要出门踏春去。
上海的春天来的快,老天爷神经质地忽冷忽热了一个多月后,气温急速回升,地气也跟着上扬。大街溜哒着的老少爷们,姑娘媳妇们的脸上也增添了几分桃花的粉红。春雨沁透了他们忙碌的心绪,春风撩拨着他们麻木的情怀,春花呼唤着他们寂寞的灵魂。活在春天里的人们是真正‘活着’的,因为春真得很温暖,春真得很消魂。原来我一直搞不清楚,香港和新加坡人的性格中到底缺了点什么。今天我有了答案,他们缺乏对春天的理解和沐浴春风里才有的激情。
我跟着感觉不知不觉走到了上海美术馆,刚巧碰上了一位早年旅德的中国画家的油画展,受欧洲画派的影响,他的抽象作品很特别,把麻浸在漆里做成的作品叫‘大油彩’;把瓷砖浸在漆里做成的作品起名叫‘信息源’ 。重彩三原色的各种自由组合构成了画展的主题,红色像征着生命,我的感受是:其实生活应该很简单,我们当代所谓的‘物质文明’给人类自己的生活套上了十分复杂化的‘绞索’。
这让我不觉联想起昨天晚上, 敦敦伏案疾书的英文演讲辞 ‘我期望(I Wish)’,按照敦敦的指示,老公赶在我入睡前读给我听,没想到他期望:人类停止将已经很复杂的现代生活更加复杂化的行为,他凭着少年的敏感和直觉,认为现代生活中,给人们带来生活便利的无数发明创造,最终会将人类引向不归路。他的期望是‘我们人类能像蚂蚁一样自然地生活在蓝天下’。他大声疾呼:我们不但应该减少任何可能污染环境的发明。还应该停止现有的对环境有破坏作用的发明的应用 (de-inventing)。敦敦充满激情的演讲辞让我睡意全消,我和老公品味着孩子春天的期望,如果天下的孩子都有这样的期望,人类就有希望了。